宁仇淡瓷

新兰本命,虎杖悠仁单推人,乙游老公周棋洛和查理苏。

01-02

《慎独》



文/宁仇淡瓷



不介意的话请在酷狗键入Gregorian、eves - 绿袖子,为此文的背景音乐。


配对:Shinichi/Ran


分级:Teenage


字数:69056


作者说明:此文微暗沉,主调深情温暖。内附抑郁症,隐晦百合向。食用过程中如有不适请自行点叉。本人/本文拒绝人参公鸡。


附:一、抄袭/盗文的请自重。

    二、请尊重作者的劳动成果,转载请务必告之作者并获其同意。

  三、不足之处欢迎指正。

   ★四、【求文评。】

  

  



001。



【He has made his weapons his gods. 

  When his weapons win he is defeated himself. 】


【他把他的刀剑当作他的上帝。                     

  当他的刀剑胜利的时候他自己却失败了。】



巨大的机翼,凝滞而巨力地铺盖过苍穹,沉重的阴影压在头顶,喷薄于目力之外的燥热的轰鸣留下一条白色的凝结尾迹,像一串串记忆,无可挽留地离他远去。少年太阳穴处像被某种金属贯穿而入,那种活力的属于生命的鼓动,在他的四肢百骸,都仿若一点点、一点点,变得迟缓起来。             



“原来柯南……真的……真的是新一呢。”


“因为想象的固执执守,总是一个人的。所以,新一总以为我会原谅你,我也以为等你回来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但是,没有办法原谅。新一,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原谅你。”



他清楚记得并随时可以感受起这句话自她口中说出时他胸口有什么东西在分崩离析。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但是好像被抽走了一根肋骨,不会影响活动,只遗胸腔一抹空落。



毛利侦探事务所被她擦得锃亮的玻璃忽然透过了光线,在边沿处擦过金属般的光泽。她走到窗边,“嘶啦”一声,把温暖远远撤离了他的世界。房间归于黑暗。他只看见她纤瘦的轮廓,立在不远处,恢复原样的他甚至可以微微俯视她,然后荡漾进他眼中的只剩下了那双明亮倔强浮动着一层水光的悲伤双眼。



他把真相当作他的上帝,但是因为真相而随之揭开的以保护为名的莫大欺骗令他措手不及。他失败了,他只明白了这一点。爱情的忠贞不渝在情窦初开的他与她的心中都设立了太多的理想化,然而现实本残酷,不能逃避惊怒,亦不能膈应怨怼。



“也不能说全是新一的错呢。我以为我可以原谅包容新一的一切,但是,哈,说到底还是自己没有用呢。”


“所以我要走了,新一。不要来找我。”



我要走了。不要来找我。



男人顿然从几案上惊醒。被汗湿透的白衬衣,有细汗顺着太阳穴滴到几案上。“可恶!”男人几乎是暴怒地一拳砸桌,下颌绷紧,牙齿正激愤的磨合在一起。


“工藤先生,您冷静一点!”手背覆上温暖,工藤新一下意识就要抽回,抬眸,是岩濑早纪,神思微微回拢。


“你怎么来了?”


“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工藤先生您自虐不成?我可是您的贴身助理呀。”岩濑早纪微垂了眉,小心翼翼地按捺着自己那点小心思在助理前面不经意地加上了贴身二字。工藤新一没有察觉什么异样,抽回手,不愿多做攀谈:“你先回去吧。今天没你什么事。”



“哦。”微微有些失落,四周环顾一圈,空荡荡的工藤宅,除了整柜整柜的书只有一张桌一张椅。岩濑早纪感到胸口心跳加速。她已经二十二了,早就过了对爱情抱有热切幻想的年纪,但是面前这个男人,似乎天生就带着令人着迷的气质。她想她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从她被警视厅派到他身边之后,她就不曾见到他与任何女人暧昧。这样的好男人,她感叹。



“哦,对了,岩濑。”他突然打断她的思绪,她讶异望他,他说,“请你让绀野医生下午到我这里来一趟。麻烦了。”


“哦,好的。”绀野医生啊,她怎么忘了。热辣性感的美女医生。岩濑早纪心底略略有些吃味,然后又暗自嘲笑自己杞人忧天。不过一个月一次的约见,她有什么好胡思乱想的呢。



绀野杏看着工藤新一微窘地把工藤宅唯一一条椅子搬出来给她坐,自己则懒洋洋地倚在几案旁,不禁莞尔。


“状态好一些了吗,工藤君?”她习惯性地端正了坐姿,双手叠交置于腿上,这个坐姿总让她可以更好地面对她面前的这个……这个与常人不大一样的病人。他的眼神依旧沉郁,气色也极为不佳,与往日意气风发的工藤新一实在大径相庭。神色一暗,瞬间收回了唇角调侃的笑意。


“照你的吩咐,看完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可是我至今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让我看那种书。”


“那么……工藤君。你觉得对于你,毛利兰是特丽莎……还是萨宾娜呢?”


他极快地抬起了头,似是极为震惊地睨了她一眼,才苦笑着开口:“你在开玩笑么,绀野医生?我可不是托马斯。”


“工藤君,我只是在帮你找到你心中的她的定位。我希望你告诉我你心底最真的感受,只有这样我才能够帮助你走出抑郁。”


“哈,看这种书才叫人心情抑郁。”


“工藤君!”绀野杏细眉一扬,有了厉色。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强硬把他拉到旁边坐下,“你是我的病人。请不要拿你自己开玩笑!”



“兰可从来不会拿你这么可怕的表情对着我……”工藤新一嘟囔着,挠挠头发,还是决定顺从地开口,只是脸色,依旧是带了凛冽的惨败的,“兰不会是特丽莎,也永远不会是萨宾娜,不,或许她是特丽莎,也有些像萨宾娜……”


绀野杏尽量让自己忽视那句抱怨,工藤新一爱拿别人与毛利兰作比较然后猛然发现所有人都没有毛利兰好都没有毛利兰温柔就算毛利兰拿空手道对付他他也会高举双手喊我愿挨!好吧,跟这样的男人她绝对不能计较!她是他的心理医生!她告诫自己,然后这个头衔让她找回了几分不疾不徐的态度:“好吧,那么到底是特丽莎,还是……萨宾娜呢?”


“以前的我,应该认为兰是属于特丽莎那种类型的。富有属于少女的柔弱美感,尽管她空手道厉害,却依旧被我圈在一个被保护的范围内。我会为她的虚弱而疼痛,会为她的示弱而得到男性天生的心理满足。”工藤新一用手肘撑住身体,眼神,有一点点迷惘,却是很干净,“她一直是个很光明的存在,我心甘情愿一直守护着这份光明,就算用死来换取也在所不惜。”



“但是五年前她的离开,背叛了你所有的初衷是吗?”



“是的。”他没法否认这件事,“我以为她愿意为我变得柔软,但是她好像具有一些属于萨宾娜的特质了。美貌、智慧、独立的化身,却也不是萨宾娜,她不会像萨宾娜那样背叛家庭,背叛丈夫,背叛情人,乃至最后背叛祖国。她的叛经离道绝对会适可而止的,你不认识她,所以你也不会懂。”


“在我变成江户川柯南之前,她会向我袒露她的一些小脾气,施展她的一些小暴力,但是在我变成江户川柯南之后,她就越来越会隐藏她的悲伤与人本身就该具有的嫉妒心。就像萨宾娜在和托马斯做【度受】爱时,托马斯看了手表想尽快了事,萨宾娜只是默不作声地偷藏起他的一只袜子来表达她身为一个女人根本的嫉妒,而这嫉妒的表达又是那么漫不经心。”



绀野杏的嘴角慢慢溜出一丝笑意,不过他并没有瞧见。



“兰于我,越来越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了。是的,读了这本书后,我的思维更加混乱了。但是没法否认的是,兰再怎么样,也不会是她们的其中一个。我无比希望她为我留下来,我愿意珍视她的所有,让她明白,她在我的身边会让我们多么的严丝合缝。”



“那么,工藤君,你已经发现毛利兰的身上有萨宾娜的特质了不是么?”


“什么……意思?”他对于绀野杏这类似是而非的心理引导而露出困惑的神色。



“我的意思是,毛利兰具有萨宾娜的美貌、智慧与独立,你却在那么长的时间内让她演绎了一个……一个被欺者的角色,且不说你以保护为名的欺骗是对是错,或许你的保护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她的生命安全,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了……”



“毛利兰,她远比你想象的,要坚强得多。”



002。



坚强……么?哈。工藤新一垂落了眉眼,连呼吸也变得不大顺遂起来。直到送走绀野杏,他也没有对她的推断表露出哪怕一分欣喜赞同的态度,只是不可置否地回应着:“嗯,我会好好考虑的,慢走不送。”



真是累啊。工藤新一反锁上门,背倚在了门板上。落日的余晖散进窗格的微妙光线在瞳眸打了个圈,便可以清晰地看见空气中虚浮地腾着薄薄的灰尘。“真脏。”莫名吐出的话语不知是抱怨自己的邋遢还是在不知不觉中又把记忆的洪流冲回脑中。那个少女。是的,那个少女是毛利兰。



喂,你有多久,没有为我打扫过屋子了呐?



工藤新一心底是有抱怨的,却奈何总是个干瘪的气球,鼓不起来,也只能就此作罢。承认心底的呼唤吧,工藤新一,所以的一切一切,都抵不过她。他苦笑着压抑住心底的潮声翻覆,然后走回办公桌前,执起笔,继续工作。



日本。广岛。时为午夜。偌大的雨倾盆而至,窗棱被狠命地冲刷。窗棂留有了那么丝罅隙,雨滴便顺着那细小的空间堂而皇之地登门入室,夹杂着那丝冷风也跟着蹿了进去。



长发及肩,修长柔软的脖颈,影影绰绰的纤瘦身形——黑暗中少女独有的特征也飘渺得只能窥知一二。倏地,灯被人打开,客厅轰然亮堂。身着性感睡衣的女子从卧室踱步到她跟前,盯着她的眼睛:“兰,这么晚了,该睡觉了。天冷,你不想明天去医院吧。”眼底映着暖意融融的安心。


毛利兰心中一恸,酸涩地别开了眼:“不,谢丽尔,让我再坐一会儿吧。”



被毛利兰称作谢丽尔的女子是拥有纯正血统的新西兰姑娘。毛利兰五年前只身前往新西兰。她选择的那所大学建在高高的山上,拾级而上的目光,一直延伸到视线灭点处的校名牌匾。靠着花园的栏杆,一路花木扶疏。


而那时候,她只看见一个褐发的女子,穿着薄薄的白长裙,发了疯似的摇晃着锁在铁栏杆上的同心锁。她蹲到她的身旁,她狰狞抬眼,瞪她。



当一个女子内心受到巨大伤害的时候,是不是会如同困兽咬杀动物?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皮肤上传递过来的疼痛,然后看见女子宝蓝色的眼珠露出微微怅惘的神情。


“你……不该揍我吗?”


“诶?”



是可怜的吧。毛利兰想,努力想挤出一个微笑来安慰她,却发现眼泪要从眼眶涌出来,只能抿紧了嘴唇。她毛利兰,也是可怜的吧。当那个女子把她的手臂当作发泄的出口咬住的时候,她并没有反抗。


“如果这样能够好受一点的话,就咬吧。”她轻轻地说。她毛利兰不是如同谢丽尔一样的女子,她不习惯亦不喜欢把自己的悲伤袒露,所以心中苦楚,唯有自咽。但是谢丽尔不同,她是一条在漩涡中寻求呼吸的美人鱼,那么美丽,又那么迫切。所以,她的呼吸,她来给。



如今想来,只能莞尔。缘分亦是天给,人分。谁曾想到当初一咬能够换得这个异域女子的掏心掏肺。



谢丽尔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从毛利兰紧紧互搂的手臂中掏出那个老旧的相框,生锈的相框边缘已经逐渐剥落出它枯索的骨架,英气逼人的少年搂着少女在游乐场前笑得天真无邪。起初她并无法明白,为何这个温婉可人的日本少女会视这张相片如生命中不可或缺,但是待她来到日本,她终于明白了。


因特网、电视、报纸的争相报道,日本警察的救世主,赫赫有名的东京侦探工藤新一,即使在广岛——也很有名。



双手扶上面前人的削肩,谢丽尔的眼睛沉沉如同夜幕:“兰,你还在想着他,对吗?”



是,或者不是,有什么区别。半年前,从谢丽尔打算移居日本开始,她便为自己在国外这几年的漂泊不定找了个牵强的借口回来。在日本有她的根。五年前,她亲手斩断自己的根,一瘸一拐地走出国门,总有了一半的残废,年年,痛得很。其实,明明那么想回来的。


毛利兰脆弱地把脑袋蜷进异域女子的颈间,冰冷的皮肤,被滚烫的泪水湿透。



经过一夜大雨滂沱,广岛的枫叶愈加红了,像被血浸染,映照着毛利兰姣美的面庞,一丝浅淡的红润。毛利兰垂着头,黑色的发丝宛若生长在肩上,细腻勾勒出柔美的下颌线。谢丽尔正瞧得入神,毛利兰便已正对着自己,把手中那只翩跹欲飞的鸟儿递入了她的掌心。


 

“这是什么?”


“千纸鹤哦,是广岛市民用来祈祷和平的。虽然早已过了八月六日,但是,还是觉得要送给你一个千纸鹤才算真正意义上来到了广岛吧。我好歹是日本人,有些东西还得我告诉了你才能知道啊。”


谢丽尔点点头,把掌心的千纸鹤托高,有细碎的红光从翅膀斜四十五度角切入。“ The sun came out .”谢丽尔抿唇微笑,“但愿这千纸鹤,也能保佑我们的感情平平顺顺吧。”


毛利兰闻见,眉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一下,而后那些微的不适便迅速被融化在渐暖的日光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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